清明雨上

文/甄小竹

或许可以在春天捻花。清明的雨

又落在四月的这几日

雨是催发怀念的精灵

天堂的母亲，就这样的

与清明的雨

徘徊在梦里

多年前的父亲，追上了母亲的身影

我相信，天堂的必经之路

母亲在等待父亲

十岁，母亲的容颜定格

三十岁，父亲离开纷纷扰扰的尘世

父亲说，不必太在意离别

他只是仰望夜空时

有一颗星星太明亮

母亲说，天上一颗星

地上一个人

天上千万颗星，是地上闪耀的灵魂

天空的阴霾，是清明特定的标签

清明的雨，是尘世多少思念亲人的泪

每落一滴泪，雨就细密三分

我捧着雨，也捧着我无法排解的哀伤

我不想忘记母亲的脸。虽然十岁，多么渺小

我努力挣扎着，与时间搏斗

与记忆厮杀

可是，终究母亲的脸已经模糊一片

母亲的温暖啊

是岁月深处的烙铁

已经在我的心上，烙上印痕

父亲是母亲

油灯下，那件被时光的刺

刮伤的衣裳

父亲正拿着针线，缝缝补补

父亲，是大山一样的父亲

坚硬的身躯，沟壑一般的脸

石头是他的表情

只有深夜啊

他浑身才能散发出柔然的光芒

泪，才能在他抚摸母亲的照片时

像小河一样流淌

清明雨上，我念念不忘的父亲

时时思念的母亲

阴霾遮挡了天空

也遮挡住了脸上的阳光

怎么能遮挡住一颗念你们的心

雨正凉

想你们的心，正浓

——作者：甄小竹（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