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被裹挟在时代洪流中的一粒沙子,有的时候觉得好像命运可以自己做主,但更多的时候是各种遭际避无可避。”这句话读来未免让人倍感心酸,身不由己和命途多舛的悲怆感油然而生。在避无可避的天灾人祸面前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如蝼蚁、蚍蜉一般仰息而活。
“任何可能发生在平民身上的灾难,其实都是所有人的灾难。众人都哭时,应该允许有人不哭。”中国的解放军就是那群不哭的人,在面对1998年那场肆虐大半个中国的洪水时,他们毫无怨言的挑起责任的重担。他们穿上军装、带上行囊、喝完壮行酒后向救灾前线奔驰而去。
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像他们这般不畏生死的勇士,凯旋归来便是国家的英雄;不幸牺牲,他们便是自己最好的墓志铭。
难以预料的“天灾”
1998年一场难以预计的“天灾”——特大洪水悄然降临。1998年6月中旬,长江流域的洞庭湖、鄱阳湖连降暴雨,这场持续不断的大暴雨使得长江流域的水位线不断上升。
长江是亚洲第一长河,横跨我国11个省份,最终东流入注东海,全长6387公里,流域面积广阔无比。即便是容量如此之大的长江,在汛期和暴雨的夹击下也倍感吃力,不断与堤坝相接近的水位线便是最好的证明。即便人们不断的加固堤坝,但是无处容身的洪水还是决堤而出。
这次的长江洪水是继1931年和1954年两次洪水后,20世纪发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水之一。同时我国的嫩江、松花江也遭遇了150年以来最严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可真谓是祸不单行。对于河流、湖泊众多的中国而言,这场突然而至的特大洪水,打的人们措手不及。
损失惨重的特大洪水,即是“天灾”也亦是“人祸”。“千里堤坝,毁于蚁穴”,水土流失便是那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蚁穴更是这次特大洪水的帮凶。那么大规模的水土流失是如何造成的呢?
中上游人们的乱砍滥伐加剧了水土流失,淤泥久居河底无法疏通势必会抬高河床,缩小河道容量,如此在暴雨骤袭之际,洪水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堵住河道的并不仅仅是淤泥还有人们随手乱扔造成的河道垃圾。
河流中的“清道夫”也因为人们无节制的捕捞而失去保护河流的能力。如果说水土流失是这次“特大洪水”的帮凶,那么人类和那连续几日不停的暴雨一般都是元凶。这次暴雨也算是上天对人类不爱护环境的惩罚。
不可估计的损失
1998年的洪水肆虐了大半个中国,我国有29个省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直达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人数为4150人,被洪水冲垮的房屋多达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为1660亿。这些还是明面上可以估算出来的损失,还有许多是无法统计的。江西、湖南、湖北等在长江流域的省份更是损失惨重。
这次大洪水期间,长江流域上流一共出现了8次洪峰,中下游也爆发了大小不一、规模无数的洪水,这严重的影响了长江边上人们的日常起居生活。这就是“天灾”的威力,在自然界面前,人类渺小的如空气中的尘埃,我们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挨揍”。
在这次天灾中,如果说巨大的经济损失让人惋惜,那么数以万计被迫流浪的人们更是令人心酸。他们的家园被洪水淹没,他们的“港湾”被洪水暴力冲毁,更有甚者,家人不知所踪,妻离子散。或许他们与家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语便是前夜道的那声“晚安”,晚安声过后,有的人或沉没于江底,一生未被捞起;有的人被洪流冲走,魂归他乡;有的人流入东海葬生鱼腹;有的人……
用冲前线的解放军
面对这样大的国难,解放军们挺身而出,他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从容的披上的军装,毫不犹豫的向前线走去。他们是母亲的孩子,也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但在这些身份之前他们是保卫家园的战士。临行前,他们满含热泪拜别亲人,惜别之情溢于言表。
在瓢泼大雨中,整装待发的解放军端起来面前的酒碗,喝下了“壮行酒”。“壮行酒”也称“送行酒”,在战争年代,战士们要上前线执行危险万分的任务时,指挥官们会为这些将士斟上一杯“壮行酒”,为这些战士们壮胆送行。由此可见这次上前线救灾的任务是危险万分的。
解放军来到前线后,当时的堤坝都归军队所管理。有一段时间因为洪峰暴涨堤坝被冲出了一条口子,眼看着大水从裂口处喷射而出,训练有素的驻防解放军,扛起沙袋,眼睛都不咋一下就开始往里跳。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那一条裂缝。但是急促的洪水一瞬间冲走了许多人。
看着不断往下跳的战士们和不断被洪水冲走的鲜活生命,岸边的老人哭着的大喊道:“求求你们别跳了,我们不要这些房子了,别去了,你们才多大啊……”嘶哑的嗓音随风传来,使闻着不经潸然泪下。这些伟大的战士们不善言辞,但他们的救生衣上各各都写着:“誓与大堤共存亡。”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解放军们不断的努力下,这场历经数月的大洪水终于慢慢的变得可以控制住了,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收拾包袱返程的解放军们与来时大不相同,来时他们声势浩大,走时他们默默无闻,就像那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一般。
在大自然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在巨大的自然破坏力面前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在这无能为力的大环境下,无所畏惧挺身而出的人便是我们的英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文/刘白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