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总想为我的母亲写点什么。
写他并不美丽的样子,写她许多年的风霜,写她的笨拙,她的固执,还有那些,并不幸福的生活。
1. 她的家
她那会,还是挣工分的日子。
在她的话语之中依稀的记得,她辛勤的劳作,动不动就被她的父母训斥,在那个贫穷且荒凉的年代,她似乎连童年,青年这样的描述也失去了,她只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当人生第一次例假不期而至的时候,她惊恐的以为即将死去。
那些我不曾经历的日子被想象成了一个阴暗的晚上,路上没有行人,她幼小的身体独自背着还在流泪的弟弟,一边走着,一边期待着父母消了气,可以回家。那画面如此的深刻,像一台坏掉的黑白电视机,喑哑着,叫嚣着,慢慢的褪掉了颜色,变成一张黑白色的相片。
某年某月,被遗忘了时间,岁月的痕迹是一张沙哑的老旧唱片。
直到某天,我的父亲母亲,经人介绍,步入婚姻这座坟墓。
是的,在我看来,这是坟墓,一个新的开始,却让她经历了半生苦难的开始,直到后来有了两个姐姐,有了我,这是后话。
如果说从小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是,贫穷是一切万恶的根源,没有经历过我们的伤痛,请也不要说我拜金。
我有一个所谓的爷爷,一个所谓的奶奶,是的所谓的,更像是称呼上的。婚后父亲和他的父母分家的时候,分到了一篮子地瓜干,还有一屁股因为给那个所谓的爷爷的丧葬费。
如果还有更具体清晰的画面,那一定是这样:
分完家,穷的揭不开锅,我妈妈拿着瓢子,到我奶奶家借了一瓢子面,当年我大爷家比较富裕,和我奶奶家关系比较好,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具体的话面,我只记得,那瓢面刺痛了我的母亲大半个人生。
眼前的苦难算是过去了,接下来才是更苦的。
最后终究是我的姥姥看不下去,运来了煎饼,算是度过了难关。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本不是天作之合,贫穷的家庭,更让这一切雪上加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的那本,特别难念。
直到我出生,电都没有完全普及开来,又因为当年实在贫穷,用不起电,我还依稀记得那些挑着煤油走家串巷叫卖的声音,记忆中的那个煤油灯,更具体些,应该是一个褐色的玻璃药瓶,外面缠绕了一层铁丝方便悬挂:
直到多少年以后,我们开始上学,父亲总是开玩笑说,当年看我们,一夜来回折腾,煤油灯的油烟,早上起来,看到鼻尖都被煤油灯熏黑~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