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你说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今天你告诉我们:哦,及时行乐。
01
今天,听万晓利《哦,及时行乐》。
说实话,我循环了整整一下午。
和以往的歌曲相比,这首歌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但是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行走在音乐旅途整整20多年的万晓利,在改变,却似乎一直没有变。
万晓利的身上有一种倔强,一种对生活和音乐的较真,正因为这种深谙内心的透明和质朴的创作,使得今年已经48岁的万晓利看起来依旧那么纯粹清风。
这首《哦,及时行乐》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万晓利的处世态度及人生哲思。
如同歌名,当你静静地播放这首歌,一种内心压抑不住的澎湃呼之欲出,那是一场迫不及待的风,宣告着及时行乐。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首歌曲中,万晓利的女儿万畅参与了词曲的创作及演唱。
万晓利和万畅
可能是因为女儿的缘故,万晓利坦言这首歌的完成速度和制作速度很快,整个人都是特别欢快轻松的状态。
我们很容易被这首歌的情绪所感染,那是一种属于成年世界的纯真,也是属于春天的理想王国。
02
很多人把万晓利的音乐定义为“颠覆民谣”新民谣实验音乐,但自始至终,他做的只是属于他自己的音乐。
1997年,万晓利从河北磁县来到北京,正式开始在酒吧唱歌。
虽然走过了九十年代的校园民谣兴盛时期,但万晓利的音乐,却带有非常浓厚的个人标签和色彩,那是一种在毫无介意、毫不融入主流的状态下,吟唱来自于内心最本真的热情和洪流。
但那时候的生活,万晓利并不好过,一家三口辗转于北京各式的居民楼流浪,万晓利每天背着吉他穿梭在不同的酒吧唱歌,收入极其不稳定。
妻子霞要照顾女儿,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每天都把破旧的出租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生活看似绝望,但万晓利依旧觉得心满意足。
终于在2002年,万晓利在“河”酒吧驻唱期间,老狼听完他的歌,把他推荐给摩登天空,之后顺利签约摩登天空Badhead厂牌,同年发行首张个人现场录音专辑《走过来,走过去》。
他吟唱国企下岗职工的自我抉择、在爱情中迷失的傻姑娘、影射生存环境的《狐狸》,以及解释为什么来北京的《妈妈》……
他后来说自己的音乐是一种高昂的情绪的,关注生活节奏和生活细节的一种东西。
香港评论人廖伟棠曾对此评论说说:
“在这个不安的时代里,我们的诗人哑言了,是如今的新民谣唱出了城市巨变中小人物的承担。”
但是,万晓利却依然觉得自己没火,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地站在舞台上,手握一把吉他,紧闭双眼,不带任何技巧地忘我演唱。
他建造起的那一方天地,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写照。
尹丽川这样描述万晓利的音乐生存状态:有几个人能做到,对喜欢的事物从一而终,没有抱怨,没有要求,没有功利,没有解释,没有志得意满,亦没有懊恼和悔恨?
想法是附加于艺术的东西,万晓利则是那种命中注定要歌唱的人。
在这种淡泊随意的生活中,使得他的音乐带有人文诗意最纯粹的美好,那是一种更接近于内心深处的渴求和表达:
虽然有着生活的粗糙,但朴素又结实,蕴含着深远力量。
03
对于万晓利来说,最舒服、最自在的状态,依旧是做音乐的时候。
他对物质要求不高,吃饱足以,也不太关注外界的主流变化。
他腼腆少语,总是以一种清瘦静默的样子展示在众人面前,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生活在现代化都市中的隐士。
这种外在的格格不入,却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让人感到十足的惊喜。
因为他把生命中所有的狂喜,离愁全都融进了音乐,音乐就是他的千言万语。
这些年,他一直在北京进行着创作。但是在2015年的时候,他却选择离开北京,搬到了浙江的山中生活。
他说需要换一个环境重新生活。
北京很好,但是在那一段日子里,他的创作陷入了低谷瓶颈,他无法做出自己期待的音乐,始终没能达到他理想掌控的那个度。
他开始焦虑、开始喝酒,开始失眠,甚至出现了抑郁的状态。
后来,这种压抑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他决定搬到杭州,在山中租了一个民居住了下来。
日子变得闲静下来,清晨,他可以去爬山漫步,午后,情绪来了,他哼唱。
他不再紧逼自己。他意识到音乐的创作不能变成一种枷锁,而是一种关乎内心渴望的情感自然的流释过程。
他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模样,和妻儿住在窄小的出租屋,有着无限的能量和热情,怎么止也止不住。
在2017年的时候,他推出了个人的第五张专辑《天秤之舟/牙齿,菠菜和豆腐与诗人,流浪汉和门徒》。
从1997年赴京唱歌,到2017年新专发布,他的音乐之旅整整20年了。
本来万晓利只想简简单单办个发布会,但是最后,大半个民谣圈的先锋人物都来了,李志、老狼、小河、周云蓬、钟立风……
新闻发布会最后变成了民谣圈的狂欢,众人齐聚,仿佛回到了昔日的岁月,有缅怀,有展望,但更多的是欢愉……
万晓利就在人群的中央,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乐呵呵地说了很多,他动容地唱了新专辑的歌曲,连钟立风都笑着说:
万晓利是越来越接近青春了。
他自己也坦言说从2015年后,他自己进入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状态,不再像以前闷着头,而是一个特别积极的自己。
近两年,万晓利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仅亮相了主流音乐节,还开启了自己的巡演。
对于乐迷来说,这当然是值得欢呼大声叫好的事儿。但对于最初万晓利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可是现今,他却有了另一种心态,他曾说巡演意味着要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感觉是如临大敌。
但是现在,他觉得巡演可以接触到新鲜的人和物,那种鲜活的刺激和温暖,是可以把自己从日常的琐碎拽出来,他爱上了这种未知的浪漫。
他不再如同以往,把自己禁锢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开始踏实地走出去,如同敞开的土地,愿意接受阳光和月光的照耀,愿意接受风雪的降临,接受一切所能抵达的事物,让它们都渗透进来。
一旦掌握了时间的操控,及时行乐,岁月定将赋予另一种模样。
04
从万晓利的歌中,我们很容易感受到万晓利这么多年的心态变化。
他说人是不可能完全放松,人也是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全部解决掉。
你只能继续往前走,不要被困惑所纠缠住,要及时行心中所想,快乐地继续下去。
在万晓利20年的音乐之旅中,他一直信奉着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迎合主流,低调质朴地进行着他的音乐创作,在看待问题上,他不再执着,这种心态的变化也是循序渐进,是一种更自由的向往驱使着他。
他自己也说希望以后听到自己的音乐,能不后悔,在音乐上保持一个更松弛、更自由的状态,这样对自己也好。
也希望能比以前,让大家觉得是向上的,更欢喜的。
13年前你说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今天你告诉我们要及时行乐,我想,生活一定没那么难过。
未来的生活就交给未来,现今只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及时行乐吧,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