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椿芽飘香时

又到椿芽飘香时

文/刘媛玲


颜色紫红不开花,清明时节绽嫩芽。

味道鲜美人人爱,口齿留香进万家。


这是我几年前针对爱吃的香椿写的一首"诗",与其说是"诗",倒不如像是一个谜语。不管怎样,也算是对香椿的"知恩图报",对香椿的一种报答。

又到椿芽飘香时

春天到来,各种菜都争先恐后拱出地面,唯独这种生长在树上的菜却让我情有独钟。它骄傲地尽情绽放,不和桃红柳绿媲美,嫩芽盈枝,一簇簇闪着耀眼的亮光,似乎将积蓄一冬的热情完全释放在这个春天里了。那特有的馥郁的香味和那被阳光扮靓的紫红"外衣",常让人口齿生涎,望而生"味"。


香椿是时令名品,营养丰富,含钙,磷,钾,钠等成分。可健脾开胃,增加食欲,并有抗衰老和补阳滋阴的作用。故民间有常食香椿芽不染病的说法。小时候,每当香椿上市,母亲就出去买几捆回来,做成我们爱吃的各种菜肴。春天的饭桌上,几乎顿顿不离香椿,大大的满足了我们的味蕾。

又到椿芽飘香时

母亲把香椿淘洗干净,用开水焯过沥干水分,就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切碎,那香味就争先恐后地喷薄出来。香椿切得越细碎,香味越浓厚。然后母亲给里边撒上盐,拌匀,放在瓶子里腌上。这腌制的香椿往往要吃很长时间,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家里突然来了客人,母亲就盛一碟香椿或用香椿炒盘豆腐,很容易就解决了没菜吃的烦恼。我们在外边玩回来肚子饿了,在灶膛里摸出一个烤得黄干黄干的馍,用刀从中间切开,夹一层油泼辣子再放一层厚厚的香椿,那真是儿时极佳的美味了,常常吃得头上冒汗,口里辣的滋滋地吸着冷气,还觉得意犹未尽。在吃米饭、面条、搅团鱼的时候,也喜欢给碗里拌些母亲腌的香椿,用它的香味增添食欲,越发引诱人的胃口。

又到椿芽飘香时

最爱吃的是母亲做的香椿炒鸡蛋了,因为吃到的机会极少,它的身份也就显得弥足珍贵。母亲把香椿末悉数倒进蛋液中,然后用筷子在碗里朝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直至鸡蛋和菜完全融合在一起,这时锅里的热油已开始微微冒着热气,我们口里的诞水也随之生了出来。伴随着“嗞"的一声,青绿色的蛋液迅速在油中蔓延,凝固,卷起稍稍焦黄的边缘,香味也在厨房上空氤氲弥漫。母亲翻动铲子,极有耐心地把它们铲碎,然后盛进盘里。那种别样的极有诱惑的香味,在我们脑海间几天都消失不去。

又到椿芽飘香时

长大成人后,离开了家乡,每年春季,总免不了让饭桌飘起香椿的味道。后来搬到院子后面新盖的楼房,一楼的陈师傅在楼后的空地栽了两棵小小的香椿树,随着时间它慢慢地长高、变粗,枝桠上也随着春风的召唤,冒出一簇簇嫩红的小芽,我无事时常站在阳台上俯视着它,看那些嫩芽在风中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成了我闲暇时欣赏的一道风景。椿芽越长越大,陈师傅老两口把它们采下来,挨门挨户给楼上的邻居们送一些。口里尝到了美味,也感受到了邻里间的真诚情谊。可惜时间不长,小区进行环境治理,一楼业主在门口精心种植的小花圃,栽种的树木都被要求根除,我楼下的那两棵香椿树也难逃厄运。眼中的"蝴蝶“没了,瞅着那光秃秃的树桩,总感觉那两棵小树的消失,带走了我一半的春天。

又到椿芽飘香时

如今可吃的美味太多,但春天首先想到的还是腌点香椿,不光为吃起来方便,还为背后的种种原因。每当看到香椿,儿时的人和事便一起向我走来,品尝到的,就不仅仅是香椿的美味了。


作者简介:刘媛玲,西安市灞桥区教师。喜爱文学创作,多年来勤耕不辍,先后在《中国教育报》《教师报》《陕西日报》《西安晚报》《陕西广播电视报》《八小时以外》《家庭生活指南》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发表作品千余篇(首)。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主办的纪念改革开放征文活动中荣获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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