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海子,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每一个诵读过他的诗篇的人,都能从他身上嗅到四季的轮转、风吹的方向和麦子的成长。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诗,充满着青春和理想,是一种纯粹的浪漫。阅读他的诗,我们总能读到麦地、大海、村庄、山谷、草原、鲜花、天空、太阳等清新的字眼,当然,还有春天。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一到春天,我们就会忆起海子。

是因为他随春天而来,又自春天离去。海子生于1964年春,3月24日。二十五年后,也就是1989年春,3月26日,海子于北京山海关附近卧轨离世。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一到春天,我们就会纪念海子。

是因为他诗篇当中书写的青春和梦想,就像春天一样富有生机与活力,那里有热腾腾的生命气息。只是,我们不能理解,能写下那么多充满着阳光、力量和希望的文字的人,竟然选择了离开。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一到春天,我们就会怀念海子。

是因为他的才华,1979年15岁就考入北京大学,1982年大学期间就开始诗歌创作,毕业后短短7年的时间里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更因为他在英姿勃发的年纪放弃生命,25岁,生命如此美好,过早的凋零令人哀叹、惋惜。

如今,又到春天,我们纪念海子最好的方式,便是再读他的传世经典。

1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这首意境优美的诗有关夏天的太阳。很明显,海子喜爱太阳,但他同样执着于爱情。海子写这首诗时是1985年1月,当时他正处于热恋当中。而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曾有一天与自己当年的恋人见过一面,虽然他们早已分手,但当他看到昔日的恋人如今已嫁做他人妇,对自己甚是冷淡,心中充满了伤感和愧疚。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不过,如果我们绕过海子的死,单看这首《夏天的太阳》,确是能够体会其中无限的美好。平实的语言,简单的文字,纯粹的欣喜和爱恋。“了解她∕也要了解太阳”,双关的寓意,对自然和爱情的追求,显而易见。其间朴素真诚的基调,令人赞叹。

2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所海边的房子,是海子心中的“世外桃源”。“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那种幸福的人生情调,是海子梦想中的幸福生活。

抛却一切,放眼生命本真和自然物事,“关心粮食和蔬菜”“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这种心无旁骛的幽雅和平淡,涤荡心灵,令人陶醉。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还有亲人和陌生人,海子他都顾全到。他要告诉亲人他的“幸福”,还要祝福陌生人,“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在这里,我们看到海子的纯洁与善良。他祝愿所有的人在这尘世中无论前程、爱情、生活全都得偿所愿。

但他自己呢,事实上,之于海子,眼前的这首诗,只不过是他倾心向往却难以实现的梦想而已。

这首诗写于1989年1月13日,他离世的前两个月。人们都说这首诗是最明朗、最温暖的一首,诗中有许多美好和希望,但是,在温暖的春天里,隐藏着冬天的讯息。海子把一切安排在明天,然而,他的明天在哪里?他送给所有人祝福,唯独带走了自己。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我们似乎很难想象酝酿如此阳光、温暖文字的主人,会是消沉的,心如死灰的。“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这句话的背后可以发现海子内心的凄凉。“春暖花开”只是他临行前的赠品。

3

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这首《春天,十个海子》,单看首句似乎饱含希翼,但接下来我们却看到“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才是现实中真正的海子,便深刻体会到海子糟糕的心境。

在春天,描写心中的黑暗,海子已不是第一次。看来美丽的风景容易让人触景生情,也容易令人触景伤情。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在春天,野蛮而悲伤的海子∕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之所以这样说,是否意味着将要停止悲伤,迎来转圜?然而,接下来的诗句“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这一句告诉我们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不知道“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死亡。在春天里沉浸在冬天,在青春里倾心死亡。那种绝望的壮美让我们看到生命的终极,仍有不朽的力量。

这是诗写于1989年3月14日,十二天后,海子带着《圣经》、《瓦尔登湖》、《孤筏重洋》、《康德拉小说选》四本书,走向火车开来的方向,只留下九个字“我的死和任何人无关”

以梦为马的诗人‖春天,我们纪念海子

就这样,一颗璀璨的文学金星瞬间陨落。只留下所有年轻人对青春的共同呐喊,和永远不老的理想主义情怀。直至今日,海子仍然是学界标杆。

海子曾说,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不想成为一名抒情诗人,或一位戏剧诗人,甚至不想成为一名史诗诗人,我只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的结合,诗和真理合一的大诗。

他带着对诗歌精神的信念走向永恒。而他的诗,正是他所希望的越来越趋向行动的诗,而他的诗歌行动,则以青春生命为代价。海子的自杀,是最后,也是最初的行动,成为他诗歌重要的一部分。

春天,我们纪念海子。永远的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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