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你用这么大的动荡,来让我们理解一个短语


2020,你用这么大的动荡,来让我们理解一个短语

大脑的记忆里,识记着一个短语:没有硝烟的战争。笼统的感知里,它没有明面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所以想起它时几乎没有彻肤的感觉。仿佛它是遥远天地里的一棵树,花粉有毒,但从来吹不到自己这里来。

可是,2020年的这个冬天,岁尾年初举国同庆的佳节,这棵遥远天地里的树来到了每个人的世界。

先是繁华的大都市武汉。

昨日的声色犬马还来不及散去,画风就直转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援助,增加增加再增加,然而,给世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寡不敌众,杯水车薪。病毒势如破竹、势不可挡、难控难防席卷着华夏苍生,不管你官你民,不管你老你少,也不管你贵你穷,它想怎么肆虐就怎么肆虐,它想让谁的家庭哭天喊地就让谁的家庭嚎啕失声。

刷着手机更新的疫情,流着禁不住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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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怕吗?

赵明英,四川广元的一名护士,在她驰援武汉出发时,先生带着哭腔咆哮道:“赵明英,平安回来!你平安回来,老子包一年的家务!”平安,是这位先生全部的嘱托与奢求。这一刻的生离,谁见得不是下一刻的死别?凄凄去亲爱,泛泛入烟雾。赵明英的船只不是在苍茫变换的大海,她行驶在了非生即死的医学疆场。

都说男孩打小就理性不易动情,那是无关生死时。

湖南的一名女医生支援湖北,收拾行李时被6岁的儿子看到,撕心裂肺哭着不让妈妈去。妈妈试图给他讲人道主义,越讲越让他生恨痛哭。他小,但他绝对知道妈妈这一趟旅程,除了返程,就是远去。幼小的心承受不了远去,所以他想拼命制止妈妈的出发。

武汉的伤痛还没有愈合,华夏的每一座城就开始被瘟疫撕裂。

从一线到二线到三线到四线,甚至我所处的无线可算的小县城,都变成一级备战的状态。2月1号,过着寒假生活的我们接到通知:党员停止假期,配合社区去各个卡点值班。我的周边全部沦陷,我们小县城已经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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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早晨,天色灰白,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我一头扎进了冬的凉薄里。感冒初愈的身子,经不起寒意的侵袭,隔着口罩,还是打起了一连串的喷嚏。空旷的街道,在很长的一段路上,看不到我之外的第二个人。人行道旁,有种树的叶子全部干枯,缩成灯笼的形状,一笼一笼缀着。仿佛这一切都和现代无关了,从完整的建筑物里竟然散发出断壁残垣的废墟之味。我知道是我自己多想了,想到了多年之后的人类与地球的千疮百孔。

我值班的地方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达,它有两条路,连着两个居民区。路临着山,山风从几个岔口呼呼往头上灌着,像是兜头浇着一瓢又一瓢的冷水。走路走出的汗瞬间冷却了,身上仿佛寄居着被淋湿的小兽。但是,你不能离开,不能远走,不能嬉皮笑脸,不能当天和尚撞天钟。

理解的人走来了,和颜悦色俯下身子登记住户姓名;自大惯了的人走来了,满脸的苦大仇深,但我们不能迁就任何人,也不能向任何困难低头,用打持久战的心态履行着我们的职责。

最肯忘却古人诗,自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旖旎的情怀均如黄河入海,这里,只剩下了没有硝烟的战争里的防御性战斗。

一大一小两只黄狗跑来了,在人前撒欢嬉闹。小狗不知愁,扒着大狗求亲亲。可是,这样的画面看在眼里,如今竟然也全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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