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晴天,初来乍到,用这篇文章(来自我的公号)认识你,以后会陆续分享一些读书和生活的感受,一起成长,一起变好。
最近的碎碎念
安徽的天又变冷了,可能很快暖回来。又下雨了,有人举着雨伞戴着口罩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雨中打转。有人总说早睡,可因为懊恼一天什么正事也没做好,于是再次陷入了晚睡晚起的死循环。
选择难做,方向难寻。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却始终没有热爱的。像小学的时候规规矩矩地闭上眼睛做眼保健操,再睁开,眼前一片光明,可有那么一瞬又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去年的这个时候才开始准备考研没多久,还想着今年要写一篇上岸经验贴发出来,感叹一句这一年的早出晚归多么值得,我也能从三百多万人里杀出重围。
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爱这段经历。掉过的眼泪,翻过的资料,做过的题目,还有图书馆和自习室里熟悉的面孔,都在告诉我,喂,你不是一无所获。
去年的春夏秋冬
考研是场持久战,其中种种,只有认真体验过的人才知道。有人说考研是在一间黑屋子里洗衣服,你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搓洗,只有你入了考场,到最后看到分数,你才知道你的衣服究竟有没有洗干净。
查资料,问经验,定学习计划,择校,报名,现场确认,初试,复试,每一步里都有考研生的憧憬,为那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一纸通知。从春到冬,看到海棠盛开,看到银杏又秃了枝桠。要学的太多,时间总是不够用。
自习室里,走道里,图书馆的露天天井下,三面透风的天台上,清晨的广场上,入夜后的路灯下,你能想得到的地方,都有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偶尔也愣神恍惚。那是属于他们的拼命时刻,在等待黎明的时候,心中有光。
这一年,经常头疼,像有个小人拿根针在你颅内晃悠,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有几次,还在看着书,眼前的字却漂浮起来跳起了舞,没感到困,可眼皮怎么也支不开,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压制住了。这不是一种好状态,充其量是自我感动。当然,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精神饱满,状态在线。
最喜欢的是图书馆七楼隔着窗户一张桌子的那个位置,因为那几扇窗户向着南,所以不到正午,不会有直射的太阳光;没有安窗帘,就不用担心有人把外面的光亮遮了去;天已经开始热而图书馆还没有开空调的时候,风顺着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吹起正在翻的书页,让微微出汗的我一下子又更清醒。
早上总去的很早,趁着人还不多的时候入馆。有段时间喜欢上午看政治,支起手机支架,戴上耳机,听徐涛的强化课,开上二倍速,这个圆脸老师的声音有趣又让人安心。看课的间隙抬起头,几个脸熟但不知道姓名的人落了座,于是又低下头去。
不同专业的复习的科目不同,不同的人复习重心也不一样,文科生不学数学,所以到现在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一天只和数学死磕,好像专业课完全不用管一样。
去年暑假留校复习的人格外多,本来图书馆暑假只留了三层,后来通知四层也开放。假期的最后几个星期去了外院,还是坐在窗户边上,一楼,有浓郁苍翠的树荫,光照进来也透着点绿。知了在外面叫得很大声,时不时有蚊子,所以备好了花露水。
暑假结束得很快,终于在饭点也能选择其它家的食堂。这学期课程很少,可还是有人抱怨。有的课教室里只坐着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寝室的人一起早起,手机闹铃一个接一个响,等晚上回来洗漱护肤的时候才会再热闹起来。
最后一个月的挣扎
己亥年冬月初六中午两点,天阴沉沉的,在三里庵的地铁口,我抱着小叶送我的德芙巧克力,哭得特别难看。那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可能是我自出生以来最难过的一天。不是突然变得悲观的,不是突然想要放弃的。
之前听别人说,考研考的也是心态,有人甚至崩溃放弃,我还在心里笑话过他们心理素质太差,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离考研只剩二十多天了,我把书又搬到了外院的自习室。不想看到太多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是一个周五的早上,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三四节是日语课。早上七点左右,拿着专业课的笔记埋着头在一楼大厅背,天气很冷,头也很疼,议程设置那几页的字怎么也记不进脑子。
一楼的阿姨让我去找个空教室,说下面太冷,我说没关系。一会儿院里的一个老师过来,问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我说没有,在背书,他让我去隔壁的教师休息室,我拼命地摇头,说一会儿就上去了。
阳光斜着照进教室,怎么也笑不出来,头还是痛,政治也一点都看不进,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课铃响了,课上我红着眼睛问MMT,万一考不上该怎么办。她说这有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考不上,那就找工作呗。我点头,可还是难过。
周日上午,打了空调的自习室暖烘烘的,头昏昏沉沉的,面前摆着书,可书上的字和我的思绪一样飘走了。合上书,什么也不记得。翻开真题,一题也不会。
我在纸上写,“从象牙塔里逃出来,迎接生活的暴风雨吧”。微信上发了消息跟小叶说,熬不住了,想让她陪我聊聊天,她说好。我又哭了,说不想上学了,上够了,想出来工作。在食堂吃完饭还是不想让她走,觉得自习室像个怪兽,随时可能把我给反噬。
在寝室微信群里说自己很难过,怎么也学不好,没有跟她们说是怕耽误她们的时间。她们都安慰我,鼓励我。ZYC发表情包刷屏,说要把不开心都刷到上面去。翻了下日历才知道那天是自己的农历生日。同一个自习室的小周给了我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晚上回寝室,没人多说什么,桌子上多了小蛋糕和卡片。
那天有个朋友跟我说,“考研这一年是她最痛苦的一年, 可前段时间她想开了,最坏的结果是考不上,可考不上又如何呢,这一年在生命中只占很小一部分,保持开心,做到不让自己失望就够了。”
“你曾经做的那个征服世界的梦,就像个玩笑深藏在你的记忆之中”,那段时间,《孙大剩》这首歌我单曲循环了好多遍。孙大圣是神,而孙大剩是人。神是我们在仰望的,而我们只是平凡的大多数人。
你觉得你对不起那些对你寄予了厚望的人,觉得对不起花费的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对不起那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的日子。可谁不是呢,有谁不在努力呢,谁不是满腹委屈,精疲力尽呢。你选择的路,认真走完了,你就是自己路上的成功者了。
那段时间里,我给我爸发了很长很长的话,问他如果我考不上的话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他说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我妈隔两天就会给我打电话, 她知道那段时间我最需要安慰,只是有时候越被安慰,我越难过。
有天晚上拿了肖四在空教室背,我妈打电话过来,突然情绪又排山倒海般回来,我说我就想挣钱,钱才是最好的东西,我妈问我,你之前不都说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吗,我说现在不是了。又哭着喊起来,但还是坚持要在自习室坐到考试结束,就算全都不会也要去考。
她问我要不要回家一趟或者他们过来,问我要不要逛街去买新衣服或者周末找个地方旅行,我说不,我哪儿也不想去,这样折腾一趟学的全都忘了,还考什么。
学得不开心,像行尸走肉,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抬头看钟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有时候会找老孙或者其他朋友聊聊天,后来状态又恢复得不错,可也知道自己复习节奏把握得不好,题目练得太少,上岸没什么希望。
最后一个星期,在自习室里偶尔回一下头,小周看到了,回我一个苦涩的笑,对我摇摇头。小雨说图书馆一个女孩在背书的时候突然号啕大哭。敏哥考试前一天说她心脏跳得很快,好像马上就会蹦出来。
考专业课的那天早上我还是害怕到不敢进考场,在楼梯口踌躇了很久。下午四点半,离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还有半个小时,我还剩一道评论题没写,监考的一个胖老师催着已经答完的人交卷,声音很大,很聒噪,想白他一眼。简单做了构思,奋笔疾书,再抬头,还有两分钟。呼,终于结束了。
当时觉得痛苦,认为很难过去的事情,等结束之后再看,才发现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小风小浪而已。之后被问起,只会笑着说给别人听。
虽然没法给考研的学弟学妹多有用的建议,但还是想说几点。做好长期的规划,劳逸结合,循序渐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遇到瓶颈了,别总是自己琢磨,去问问有经验的人,也许别人的一句话就能让你豁然开朗。最好有三两研友,不需要形影不离,可也别来来去去总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