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许正站在
另一边。慢慢打开你就知道
你是她们放荡的
开阔地,然后步入by 凯特·莱特
爱过的每一片大海
清明时节雨声弥漫,雷鸣电闪还等在夏天,所以这种若隐若现的敲打,令我不觉坠入上下眼皮的亲热的陷阱,惘然之间,我以为这会是个美梦的开始,因为德彪西的《月光》浮在了深蓝无垠的海面。
寂静无人的沙滩,微风吹拂着海浪。海明威曾说,“冰山运动之雄伟壮观,是因为他只有八分之一在水面上。”我在涠洲岛只能臆想他的体验,可是又特别畏惧海上头晕失衡的感觉,大海就是那个远远看起来伟岸诗意的家伙。
鼓浪屿是舒婷的生命之源,但女诗人性格与外貌俱佳的,一般不会写诗,至多分行多些恩客喝彩。当然住在海边的女诗人免不了要对大海抒情,这些诗歌显然不如《致橡树》流传的更广。
不过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比《致橡树》对我影响更大,时值今时,我的梦想还经常会游荡在鼾声如雷油腻大汉的午睡中,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一点都不像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在听过女诗人鼓浪屿故居附近的南音之后,我觉得比海浪起伏还美妙神秘。
有时候,想到女诗人今年已经68岁了,而另一个才女萨冈早已仙逝,青春是个不能怀念的东西,才女爱慕萨特,后来给双目失明的老人写了封情书,朗诵录成磁带送给萨特,至此,爱情更不可琢磨。
疯狂的时代,他们都算一直温柔的人。我想做这样的人,打发不了饥肠辘辘的欲望,它需要我为之付出更多的时间,疲惫不堪的暗夜,梦想已经无精打采,说什么都敌不过泛滥的虚无,诗歌这一刻并不重要了。
和大海搏斗的海明威其实有点滥情,欢喜又是个问题,每个人的答案都是自己的唯一,在这之前,更应该阅读他的《流动的盛宴》,比《老人与海》有趣,酗酒打拳肌肉发达的海明威,仍然无法面对自己,轰隆一枪,能打开新世界吗?
欲望属于人类的标配,与宗教信仰等等无声关系,类似一切以道德标准约束别人的标准一样,这些都属于折磨别人的“神兽”,至于“瑞幸咖啡”在什么范畴之内,基本上没有逃出人类欲望大海的框架,从来不会结束。
“纵然浮世如朝露,亦然不枉活此生。”幸好太宰治曾对这个世界充满依恋,川端康成倘若“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我们无法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好人是否都是孤独的人儿,海边的天际线明了暗了倦了。
思考好人存世的意义,还不如用V.K克的《海洋之息》尝试进入浅薄的梦境,雨夜,我无数次从一连串的浅睡中醒来,旋转轮回,被时间堵在门外,抑或明天是个风平浪静的明天。
我们都是生活面前认怂的傻瓜,春深似海,叫板的人譬如耶茨的《十一种孤独》,十一种孤独的人生,我喜欢他冷酷无情的描述,卑微的小人物,愈战斗愈失败,大抵与我们一样。
不确定对海的迷恋,是不是由于它能不露痕迹的泯灭所有,这是梦境未有的场景,班维尔的《海》开始妥协悲伤,此身非我有,一下午的阅读该到结束的时候了,我不确定是另一梦境的边缘,还是本身仍在梦境之中。
我们浮浮沉沉的人海啊。
插画:Norbe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