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你还会碾场院和拉碌碡吗?

经是农历的三月份了,无所事事的母亲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叹着气说:“以前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碾场院了,真怀念以前割麦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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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收麦子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人们顶着烈日在蒸笼一样的麦地里劳作着,被麦芒扎着,被小虫子咬着,腰疼的站不起来。既然那么辛苦,现在不需要劳作了,为什么不觉得庆幸反而会怀念呢?

但是母亲总是难以忘记那片热火朝天的麦地,难以忘记那些被汗水浸透的沉甸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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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地是喧嚣的,麦子一捆捆地躺在地上,随拿起一个金黄色的麦穗,用手轻轻搓开看到手里颗颗饱满的小麦,什么苦什么累都随风而去了,心中只有满满的喜悦。

农活就是这样,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最让母亲难忘的还是农忙时一家老小的齐心协力,乡里乡亲之间的帮忙,处处都是滚烫的“人情味”。

母亲所经历的“夏收”跟大诗人白居易的《观刈麦》中的情景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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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农民真的很少有空闲的月份,小麦虽然在每年的农历五月份左右开始成熟发黄。但是,人们在农历三月份就已经要开始忙碌起来,具体干什么呢?

那就是“碾场院”,晒麦子、脱粒和扬麦子都需要一片光滑平整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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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历三月起,天晴的时候就要开始“整场”了,人们将“场院”挖起来重新整平,然后开始等待下雨。

雨后的场院,需要晾一下,被风吹干后就要开始“碾场院”了。工具是一个石碌碡和一簸箕的草木灰。两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跟在后面撒草木灰,这样就不会粘石碌碡了。

就这样,下一次雨就需要压一次场院,标准就是达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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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三秋不如一夏忙”指的便是这段时间。终于可以开始割麦子了,为了争取时间大家伙白天割麦子,晚上拉麦子。

割麦子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天气就跟小孩子的脸一样多变,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会让大家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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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是非常团结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夏收。即使是上学的“学生娃”学校也统一放“农忙假”去给家里帮忙。

在毒辣的骄阳底下,大人们弯着腰左手抓着麦子,右手挥舞着镰刀,割下后来的麦子被麻利的扎成捆扔在地里,耳边只有麦秆割断时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汗都来不及擦继续弯腰割麦子,如此反复。大一些的孩子负责将这些扎好的麦子捆提到地头,放在一起方便大人将麦子装车。

老人在家里负责做饭,然后跟孩子将做好的饭菜和水提到地里,以节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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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以前都是都镰刀割麦子,有些人家里地比较多,有些人家里劳动力不足,就会请“麦客”。

麦客,指的是替别人割麦子的人。曾在北方陕、甘、宁一带流行的一种农民外出打工的一种方式,即每年麦熟季节,农民专门外出走乡到户,替人收割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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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批评家殷谦指出:“‘麦客’与‘刀客’如出一脉,前者是陕、甘、宁一些地方的农民在麦熟时节外出替别人收割麦子,俗称‘赶麦场’,犹如民工;后者乃是关中武者替别人看家护院,犹如保镖。随着人民生活的逐渐好转,这种传统的劳动方式已经很少见了,不过它却成为地方的一种具有地域代表性的文化。”

主家早上四点多骑着自行车去火车站,跟卖客谈好价钱后七八点差不多就到家了,给卖客吃了吃早饭,就要开始收割了。卖客是一个辛苦活,主家一般都会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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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脱粒”和“扬场”了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不能休息,全都蹲在“场院”上。因为村里机器少,只能排队等待着。轮到谁家了,关系不错的都会上前帮忙。

在没有脱粒机之前,人们只能靠“拉碌碡”来脱粒,一圈儿一圈的,直到麦粒完全从麦穗上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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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场”是为了将麦子中的杂质去掉,大风扇吹着,铲一铲子混有杂质的麦子,用力扬起,较沉的麦粒落下来,减轻的杂质被吹在一边。接下来就是晒麦子,这样夏收就基本结束了。

母亲说:“那时候虽然累,但真的非常团结,也可以经常在一起,那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现在种地已经机械化,人们也不必那么辛苦,但是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回忆过去“夏收”似乎也并非只有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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